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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玄宗為何要改年稱天寶三載?安祿山造反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

744年,是唐玄宗天寶三載,干支紀年為甲申猴年。

這年正月初一,唐玄宗李隆基別出心裁地換了套新紀年法,即改年叫“載”。故而這一年的正確叫法應為天寶三載,而非天寶三年。至於唐玄宗為什麼要改年叫“載”,史書上沒有明確記載原因,這裡也不多作解釋。

這年三月初五,唐玄宗任命平盧節度使安祿山兼任范陽節度使職務,這無疑為安祿山十一年(755年)後的造反活動奠定了基礎。只是彼時享受太平日久的唐玄宗本人尚不自知罷了。

看著唐玄宗如此賞識重用安祿山,時任戶部尚書裴寬(前任范陽節度使)與奸相李林甫更是順著唐玄宗的心思亂拍馬屁,大肆褒揚安祿山忠勇可嘉。而時任禮部尚書席建侯更是拍著胸脯贊安祿山“公直”。

三個心腹重臣昧著良心,順著上意說的違心話,無疑更是加深了唐玄宗對安祿山的信任和器重,以致於唐玄宗對安祿山的寵信日漸加深。

唯一透過外在現象看破安祿山“反賊本質”,並曾斷言安祿山“貌有反相,不殺必為後患”的一代賢相張九齡,即寫下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時”的那位大詩人,已於四年前逝世。

其時正值唐玄宗開元二十八年,是大唐王朝盛世繁華的巔峰時代。與張九齡同年逝世的還有一位大名鼎鼎的詩人,他的名字叫做孟浩然。

就是讓李白為他寫下名傳千古的送別詩《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》的那位大詩人,孟浩然,孟夫子。

相比於仕途蒸蒸日上的反賊安祿山,相比於長眠於九泉之下的賢相張九齡和偶像孟浩然,744年的李白,過得很不如意。

年少時曾夢想著要做帝師,做宰相的李白,在這一年被唐玄宗李隆基“攆出”了長安,史書對這件事的記載就四個字:賜金放還。

在踏出了長安的那一刻,對仕途有些心灰意懶的李白,也許會想起他之前在唐玄宗身邊供奉翰林之時,為楊貴妃專門量身打造的那三首《清平調》:

其一

雲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拂檻露華濃。

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臺月下逢。

其二

一枝紅豔露凝香,雲雨巫山枉斷腸。

借問漢宮誰得以,可憐飛燕倚新妝。

其三

名花傾國兩相歡,長得君王帶笑看。

解釋春風無限恨,沉香亭北倚闌干。

也許會想起舉薦他和唐玄宗相識的忘年之交大詩人賀知章,就是寫下“兒童相見不相識,笑問客從何處來”的那位。

只是李白沒有想到的是,他的這位忘年交老友也於他被“攆出”長安的這一年去世了。

只是那時候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為人曠達不羈,有“清談風流”之譽,晚年尤縱,自號“四明狂客”的賀老頭會成為中國古代最長壽的詩人。

後來當李白知道賀知章去世的訊息後,不禁獨自對酒,悵然有懷,想起當年“金龜換酒”一事,頓時百感交集,遂揮毫寫下了“四明有狂客,風流賀季真”的詩句。

就在李白被攆後,卻還自我感覺很良好地高吟著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,使我不得開心顏”的詩作離開長安時,那個與他同年出生,並且終生老死不相往來的王維,卻利用工作之餘的閒暇時間,在京城長安的南藍田山麓買下了一所叫輞川山莊的別墅,悠閒自得的過起了修養身心的半官半隱生活。

王維買下的那套輞川別墅據說是初唐詩人宋之問,即寫下“近鄉情更怯,不敢問來人”的那位所有。宋之問這個人我們都知道,曾靠著跪舔武則天的男寵張氏兄弟仕途一路騰飛,說起來也是個真實的有錢人,他的別墅風景那肯定是自然優美之極。而且輞川別墅據說是一座很寬闊的去處,有山有湖,有樹林有溪谷,其間散佈著若干館舍。

王維專門為此寫下了《輞川別業》一詩:

不到東山向一年,歸來才及種春田。

雨中草色綠堪染,水上桃花紅欲然。

優婁比丘經論學,傴僂丈人鄉里賢。

披衣倒屣且相見,相歡語笑衡門前。

744年,杜甫的生活過得一地雞毛,這時間的杜甫頗為倒黴,失勢,困頓不順利,概括起來也就兩個字:蹭蹬。

這年四月,蹭蹬的杜甫在東都洛陽邂逅了被唐玄宗“攆出”長安的李白。

對於李白和杜甫而言,744年,他們都過得頗為失意,不順心。但對中國文學史而言,744年卻是個值得紀念的偉大日子,原因很簡單,因為中國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兩位詩人見面了。

關於李白和杜甫的這次見面,聞一多先生是這樣說的:

四千年的歷史裡,除了孔子見老子,沒有比這兩人的見面更重大,更神聖,更可紀念的。我們再緊逼我們的想象,比如說,晴天裡月亮和太陽碰了頭,那麼塵世上不知要焚起多少香案,不知有多少人要望天遙拜,說是黃天的祥瑞。

這一年,杜甫33歲,李白44歲。

和蹭蹬的杜甫相比,被“攆出”長安的李白此時已是名滿天下。當時的杜甫自然是無法與李白相提並論的。只是李白當時已是黃瓜打牛,半截子撅了(西北話,人生過半,老之將至的意思)。而杜甫的人生,正值壯年,充滿無限可能。

李白的人生理想是:做輔弼之臣,成就千秋不朽之功業。

杜甫的人生理想卻是:致君堯舜上,再使風俗純。

正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,所以他們好聚後的好散是必然的。

744年,以平等身份建立了深厚友情的李白、杜甫,在這年秋天遊玩梁宋時,邂逅了另一位大詩人,此人名叫高適。就是寫下“莫愁前路無知己,天下誰人不知君”的那位。

744年的高適,和李白杜甫一樣,沒有什麼祿位,日子也過得很緊湊。然而,他和李白杜甫一樣,也是胸有大志,腹懷理想。三人一道結伴暢遊,評文論詩,喝酒擼串,自然不在話下。但具有家國危機感的三人,在縱談到天下大勢之時,都不禁為這個國家的隱患而擔憂。

和一路暢遊到梁宋的李白杜甫不同的是,高適早在唐玄宗開元二十六年(738年)時,就已經返回了宋中。他的《燕歌行》便作於當時:

漢家煙塵在東北,漢將辭家破殘賊。

男兒本自重橫行,天子非常賜顏色。

摐金伐鼓下榆關,旌旆逶迤碣石間。

校尉羽書飛瀚海,單于獵火照狼山。

……

只是744年的李白、杜甫、高適三人一定想不到,在十多年後的某一天,因為國賊安祿山造反的原因,他們三人的身份地位會隨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那時候高適已官拜淮南節度使,受上命討伐謀反的永王李璘。

不巧的是,李白當時正好在永王李璘賬下混飯吃。隨著永王兵敗,李白也無所幸免的遭受了池魚之殃,當時李白曾一度寫信求救於高適。也是在這期間,杜甫為李白寫下了“世人皆欲殺,吾意憐其才”的詩作。

744年,與高適同為邊塞代表詩人,並和他有“高岑”組合稱號的另一位大詩人岑參,就是寫過“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”的那位,相對而言過得很嗨皮。

這年,岑參進士及第,他當時的心情,可以用後來的中唐詩人孟郊高中進士時寫的一句詩來形容: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長安花。

岑參是唐太宗時期的功臣岑文字的重孫,看過電視劇《貞觀長歌》的人,一定會對老戲骨王繪春老師出演的岑文字有印象。但糟糕的是,岑參卻並不是傳說中的富二代,早年的岑參日子過得很貧苦。

但苦盡終會甘來,744年,岑參中進士後,即被授任為右內率府兵曹參軍。而就在及第前,他曾寫出了著名的《感舊賦》,來敘述家世淪替和個人坎坷:

餘將問罪東夷,言過洛邑,聊因暇景,散慮郊畿。流眄城闕之間,睹弱齡遊觀之所。風雲如故,卉木維新,少壯不留,忽焉白首。追思曩日,緬成異世,感時懷舊,撫轡忘歸。握管敘情,賦之云爾。

不同於“高岑”組合的兩極分化的是,同為邊塞詩人的王昌齡,744年相對來說過得很安逸。這一年的王昌齡正任江寧丞任。

當年四月,他曾因事暫至長安,與辛漸、李白、王維有過交集。

744年的王昌齡人雖然很低調,但他的詩卻享有盛譽,人盡皆知,很是高調。譬如這首膾炙人口的《出塞》:

秦時明月漢時關,萬里長征人未還。

但使龍城飛將在,不教胡馬度陰山。

同樣以邊塞詩聞名的大詩人王之渙,就是寫“黃河遠上白雲間,一片孤城萬仞山”的那位,卻因疾病沒能活到744年。

公元742年3月24日,王之渙因病逝世,享年55歲。

也是在744年前後,有人說劉長卿,就是寫過“柴門聞犬吠,風雪夜歸人”的那位,考中了進士,但資訊的準確度尚待考證。

儘管在今天的我們看來,744年的唐朝詩人們無論經歷了什麼,都與我們的生活無關緊要。但值得一提的是,可能現在的我們,也同樣與身邊親朋好友們有著744年唐朝詩人般的相似。有人春風得意,有人躊躇滿懷。

但總之,一切好壞都取決於我們自己。要知道生活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,我們所能做的,就是擺正心態,迎接未來的一切挑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