奧推網

選單
遊戲

孟州地名說:古周城村,一座建於2600年前東周時期的城池

古周城村位於市區西北18公里處,清代之前名古城村,明代屬永安鄉,清代屬永安鄉永盛裡,中華民國時期初屬四區,後屬五區,新中國成立後,初屬五區,1958年始改古城村為桑窪大隊,屬西虢公社,1962年劃屬槐樹公社(1983年10月改社為鄉)管轄,名桑窪村,2001年9月經孟州市人民政府批准,改為今名。

古周城村,由桑窪、崔莊、東莊、古城四個自然村組成,四個自然村都有各自的名稱來源:桑窪村是因村內有兩棵桑樹而得名、崔莊村因清時崔氏遷居來此而得名、東莊因位於桑窪村東而得名,而古城村的村名卻是大有來歷。

古城,顧名思義就是古代遺留下來的城,一座建於2600年前東周時期的小城池。說它是小城,因為整個城牆內的面積也僅有25萬平方米。古城枕龍臺長嶺,南望黃河,城東、南、西三面皆臨數丈深澗,城外四周巨嶺環抱,僅有南北一條通道,為古代山西到洛陽的一條重要通道道。

北城牆,儲存基本完好,東端被挖出幾十米,現東西長376米,城牆底寬27。7至10。7米,頂寬5至8米,城牆高5至9米,城牆上面基本平整,東高西低,上面長滿了雜草。北城牆外還一道深約3米,寬20米的護城溝,

西城牆,說是西城牆,但也僅是與北城牆相交處的一段轉角,再向下就與深溝相連。北高南低,呈坡狀,殘長64米,寬僅4米,最高9米,低處僅1米。

南城牆:南城牆由於幾年前村內蓋學校挖出一截,現僅存西邊一段長82米,底寬5——-7米,頂寬2——-5米,高5。2——-1米。由於被挖出一段,橫斷面上夯層十分明顯,最下層為自然土,上為堆土,再上為分層夯築而成,夯層每層12——-15釐米,且夯土堅硬,夯窩小且淺,是用幾根木棒束在一起的夯具而築。

東周古城的城牆儲存如此完好高大的,河南省少有。2006年6月8日河南省人民政府公佈為河南省文物保護單位。

千萬別小看這座小小的東周古城,它可是歷史上著名的踐土城,即歷史上“踐土之盟”的發生地。

“踐土之盟”指春秋時期晉文公為確立霸主地位而舉行的會盟。前632年(左傳僖公28年),城濮之戰後,晉文公大會諸侯於踐土,參加會盟的有晉、魯、齊、宋、蔡、鄭、衛等國,晉被推為盟主。周天子親自參會。該會盟是晉國同年在城濮之戰打敗楚國之後,晉文公以“侯伯”的身份,強迫各諸侯國簽訂盟約,今後要共同尊忠於王室。此次盟會是晉文公樹立霸業的代表性事件。

關於“踐土之盟”《史記·周本紀》有十分詳細的記載:“初,惠後欲立王子帶,故以黨開翟人,翟人遂入周,襄王奔於鄭,鄭居王以汜,子帶立為王,取襄王所絀翟後與居溫。十七年(公元前635年),襄王告急於晉,晉文公納王而誅叔帶。襄王乃賜晉文公珪鬯弓矢,以河內地與晉。二十年,襄王會於河陽踐土,諸侯畢朝,書諱曰:天王狩於陽河陽”。

晉文公重耳,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晉國君主,當他在晉國的地位穩固之後,在管仲等大臣的幫助下,國家勢力大增,就一心想雄霸天下。於是就採納大臣狐偃的建議,在周襄王身上打主意。

周襄王,名姬鄭,軟弱無能,叔帶在惠後的支援下,欲自立。襄王三年(前649),叔帶招戎狄攻王城,襄王想把叔帶殺掉,叔帶逃亡齊國,後來又回到周,軟弱的襄王並沒有懲罰他,但叔帶也在伺機再次反叛。也正在這時,襄王也犯了個致命的錯誤。襄王曾娶翟國的公主為王后,後又廢掉,翟人於是興兵攻打周,襄王逃奔到鄭國,叔帶便自立為王,並娶襄王所廢的翟後為後。公元前635年,即襄王十七年,晉文公五年的四月,秦駐軍河上,要接納周襄王。晉文公得到資訊後,先下手為強,便派出大軍討伐叔帶。左路部隊包圍叔帶於溫,右路部隊迎接襄王於汜,把襄王護送到京師洛陽,並把叔帶殺掉。晉文公把襄王仇人殺掉,又把他迎入京師,讓他格外感謝晉文公,襄王就把黃河以北、太行山以南的京畿要地陽樊、溫、原、茅四邑(古稱南陽之地,相當於今新鄉一部分、焦作市和濟源市範圍)割讓給晉,晉於是便從山西越過太行山拓疆至中原的南陽之地,河陽也正包括在南陽之內,開始晉國近百年的霸業,史稱“晉啟南陽”。

晉文公有再定王室之功,當襄王對晉文公大加賞賜時,一代梟雄晉文公卻提出了“死後享受王室的隧葬禮制”的過分要求。軟弱的襄王卻婉言回絕:“您有自己的封地,可自行隧葬,又何必經我同意呢?”這是襄王為維護周王室顏面唯一被後人稱道的一點骨氣。為了安撫晉文公,襄王還是賞賜給晉文公許多隻有周王才能享受的禮義儀仗用品:如可享受有“大輅”、“戎輅”式樣的兩種車輛及車輛上的服裝和配備、紅色的漆弓一件和一百個紅色箭鏃、一千個黑色箭鏃。此外,周襄王還賞賜稱為“虎賁”的勇士三百人給晉文公。

周襄王給晉文公的命辭是這件寫的:“敬服王命,以綏四國,糾逖王慝”,這段命辭的意思就是:晉文公要恭敬地服從天子的命令,以安撫四方諸侯,並有權力懲治不忠於王室的邪惡之人。實際的意思就是:晉文公被襄王策命為“侯伯”,也就是諸侯國的帶頭人,享有其它諸侯國沒有的特權,特別是戰爭發動權。

史書記載:對於周天子的恩寵,文公還是按照那一套虛偽地套路,前後辭謝了三次才接受了襄王的封賞:“重耳謹再拜叩頭,接受和宣揚天子的賜命!”,“踐土之會”後,晉文公此後還三次朝覲周襄王表示尊敬。

整個歷史事件,實際上就是晉文公為“挾天子以令諸侯”而自導自演的鬧劇。因此,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在講究“正統”“禮制”的儒家史書中對此事的記載耐人尋味了。《竹書紀年》“天王會諸侯於河陽”。《春秋》“僖公二十八年,天王狩於河陽。”正如《史記》中所說“書諱曰”。

為什麼史書會有“書諱曰”這三個字呢?因為,一個諸侯以命令的口吻,把一個國王召到王宮之外的諸侯國晉地來接見大臣,這是一件多麼不光彩的醜事,對一個國君來說,是一種恥辱,也是對封建君臣之禮的最大踐踏,是可忍,孰不可忍?因此,孔子在整理《春秋》時,對此事既感到憤怒又感到悲哀,為了維護周王的尊嚴,孔子說:“以臣召君,不可以訓”。“訓”,就是規矩、制度、禮義,孔子的意思是:這件事是不合“禮法”的。孔子把此事記述為:“天王狩於河陽”,狩字並非僅有“狩獵”之意,還有“巡察”之意,一個“狩”字,既記載了歷史事件本身,又有 “尊王”之意,維護了周王僅有的一點尊嚴。

關於“踐土之盟”的地點,也就是踐土城的位置,古來爭論不斷。

《左傳》記載“甲午,至於衡雍,作王宮於踐土,鄉役之三月。”魏晉時期杜預作注時說:“衡雍,鄭地,今滎澤卷縣。襄王聞晉戰勝,自往勞之,故為作王宮……”杜預認為踐土城位於今天的新鄉市原陽縣西北。

馮敏昌先生在乾隆五十三年(1788年)編寫《孟縣誌》(馮志)時,對康熙《孟縣誌》(喬志)中提出的“周襄王宮,《左傳》晉文公勝楚而歸,至於衡雍,作王宮於踐土,鄉役之三月。衡雍即今洪(橫)澗村,王宮在北原上”觀點提出了質疑:“古城在五龍口東南八里許北原上,三面臨潤,後倚龍原,長嶺四抱,東南微見嵩邙,風氣回聚,頗具形勝,惜居民寥落。城南址高尚丈餘,長一里許,中斷如門,遙望可見。舊志(指康熙《孟縣誌》)所謂王宮城者是也。然於地望不協、又介駟百乘,徒兵千即獻,慮不能容矣。前已辨說,茲難別考,缺乏而已。”

馮先生雖然承認古城是古代一座重要的軍事城池設施,但卻因此城面積太過狹小,容納不下“百駟千兵”,使“覲見”之禮的相關活動在城中根本無法展開為理由,否定了古城是踐土城的結論。

馮先生的結論有點武斷了。一般來說,古代的城池規模都不大,當時的王宮城是晉文公派兵“鄉役之三月”而成,規模一定不會很大,但作為舉行獻俘儀式是不會有什麼問題。況且,“獻俘儀式”並不是此次盟會的重要程式,再說,獻俘並非一定要在城內舉行,在城南曠地上也是完全可以舉行。

不論是軍事家的杜預還是金石學家的馮敏昌,他們的註疏和懷疑都忽略了選擇會盟地點的真正原因是什麼:晉文公之所以要召集各諸侯國到踐土城進行會盟,主要的目的是晉文公為了稱霸各諸侯國,讓各諸侯國承認他為各諸侯國的領導。但是,如果他自封為王,則名不正言不順。所以他還需要藉助周王室這個早已成為傀儡的“正統”者的威望,只有這樣他才能站在道德的高地,把自己打扮成“正統”的代言人,在名義上勢壓群雄。因此,他把諸侯召集在一起會盟,這個會盟地點必定要選擇在晉國勢力內的一個最適當地點,以此來抬高晉國在各諸侯國的影響力。為達到這一目的,晉文公決不會把這個會盟地點選在晉國勢力範圍之外的鄭國某地,或者其它諸侯國的某地,而使其它諸侯國一時成為天下人的關注重點。所以喬騰鳳的觀點無疑是正確的:衡雍即今橫澗村,踐土即古周城村。

如果你來到古周城村,你就會發現,古周城村一個小小的嶺區村莊,居戶不足100,人口不足500,這裡不僅是“踐土之會”的發生地,而村南崖地上仰韶遺址證明早在5000年前就有人類在此居住生活;村南順澗水庫把村的東南西三面包圍,形成了一個半島,半島之上土地肥沃,植被茂盛,綠水青山,風光秀麗。所以說,這裡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,有迤邐的風光資源,在鄉村旅遊的開發方面具有獨特優勢。

如今,古周城村在市文廣旅局等職能部門的指導和支援下,村雙委帶領本村群眾,利用本村的資源和優勢,多方籌資,全力發展鄉村旅遊,目前已初具規模,初見成郊。2020年9月,古周城村被河南省文化旅遊廳推薦為河南省鄉村旅遊特色村。

作者簡介

梁永照:孟州市文化廣電和旅遊局幹部,中國唐代文學學會韓愈研究會理事,孟州市韓愈研究會顧問,孟州市歷史文化愛好者。

監製:王秋生 總編:藺鴻波

統籌:楊焱輝 主編:湯曉冬

責編: 李悅

孟州市融媒體中心